来者正是阴葵派的叛徒石更,一名金丹巅峰强者,同时又是阴险狡诈的野心家。
孙太吉对这个家伙并没有露出丝毫欢迎,反而脸上的刀疤剑痕更加狰狞难看,他冷冷的对石更道:“石长老竟然这么空闲,来管孙某的事,难道你府上的歌姬都玩腻了么?”
对于孙太吉的冷嘲热讽,石更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太吉兄弟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真是少年英雄,本色不改。”
孙太吉冷冷的道:“哼!”
石更对眼前这个只有金丹初期的放肆小子,显然没有动怒,反而更加殷切起来,在石更看来,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傲气傲骨,这正是不成熟的表现,更是自己利用的条件,所以对于孙太吉的冷傲,他不但不反感,反而很喜欢。
说了很多没用的话后,石更终于转入正题,趴在孙太吉的耳边,极其小声的道:“太吉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舍下一来如何?”
这句话中显然包含了一个大内幕。
孙太吉拒绝,“算了吧,石长云长老他们不会欢迎我的,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谁知道石更竟然拉住孙太吉的手臂,再一次小声说道:“太吉老弟难道不想知道在下找你何事?”
“这件事若是成功,老夫担保你从此在剑阁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石更再一次小声说道。
孙太吉显然被动容了,他皱了皱眉头,最后终于点头,道:“就跟你去谈谈也无妨,走吧。”
石更见他终于上钩,心中欢喜的不得了,殊不知孙太吉早知道石更找自己所谈何事,之所以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怕自己答应的太痛快。反而激起他的怀疑。
孙太吉的这些举动,都是流无情和金不时早已经布置下的安排,为的就是将石更和孙不二拉入死亡深渊。
二人一路无话,默默的转过九曲回廊,穿过一个大园后,来到一间雅阁前,雅阁上书土石阁三个大字,这里正是石更和其他两位长老的居所。
石更来到正门前,说了一句“请”,然后便在前面带路。自顾的来到一间大厅。孙太吉随他步入大厅,见厅中左右排首分别坐着一人。这二人正是石更从阴葵派带了的亲信长老,石长云,石万军。
石更三人虽然同姓,却非亲属,而是从小一起学艺的师兄弟,石更是大师兄,石长云是二师弟。石万军入门最晚,所以居末。
石更请孙太吉入座后,与二位师弟简单的寒暄了两句,然后便直入主题。石更望了望孙太吉不知所以的脸色,心中竟然有些得意,心想:“这小子只要上了自己的道,妙剑阁的太上皇自己是坐定了。”
小童子关上了门后,石更将其余闲杂人等一概指使出去,然后对孙太吉道:“太吉兄弟。请随老夫来。”
孙太吉站起身,跟在石万军等人的身后,见石更轻轻掰动书架上的机关,随着一声机械声响后,书架向一侧移动开去,原先书架的里面露出了密道的入口。石更提着一盏烛火,在前面领路,大约走过数十米后,便来到了石道的尽头,一间石室。
简陋的石室中,除了几张石凳外,只有一张石桌摆在地面正中,石更又说了一句“请”,便坐了下去。
“大厅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夫的石室密不透风,正是我们谈论要事的好地方,在这里太吉兄可以随意谈论,我保证没有其他人可以听见。”石更笑着说。
孙太吉板着脸,冷冷的道:“随便谈论?我跟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面对孙太吉的冷嘲热讽,石更并不觉得如何抵触,但脾气暴躁的石万军却发了怒,喝道:“你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
孙太吉并没有正眼瞧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石更则打个圆场,笑呵呵的道:“太吉兄弟不要见怪,我这兄弟是牛脾气。”
孙太吉昂起头,对石更说道:“石长老特地找在下来,还选择这么隐蔽的地方,恐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石更听罢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太吉兄弟真是快人快语,既然你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石更的脸上露出严肃神色,认真的道:“老夫知道太吉兄弟天赋异禀,年轻有为,难道就没想过另谋高就?”
孙太吉心想原来你是打算拉拢我入伙,真是天赐良机,我们的计划这下有着落了。心中虽然正庆幸,但脸色仍旧丝毫不变,甚至有些不屑,道:“另谋高就?清河城中难道还有孙某人更好的去处么,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我的注意了。”
听着孙太吉毫不留情的话,石长云和石万军脸色都是铁青,心想这小子不过是一个金丹初期,自己看得起他才拉拢他,他反而狂起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石更却显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笑呵呵的道:“太吉兄弟为何只将眼光放在小小的清河城,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走出清河城,开辟一番新天地?”
听见他的话,孙太吉皱了皱眉头,问道:“走出清河城?”
“不错,外面天大地大,像孙兄弟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能出人头地。”石更捋了捋胡子,得意的说道:“想必太吉兄应该听说过厚土宗吧,那可是个大门派。”
厚土宗,兖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身在兖州城之下的清河城摸爬滚打多年的孙太吉,当然听说过这高门大宗的名头。厚土宗实力之雄厚,恐怕十个妙剑阁加起来也比不上,那可是坐镇州府的大门派,清河小城中的门派与之相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当然听说过,但听说过又怎么样?”孙太吉还是不肯买他的账。
石更呵呵一笑,样子憨态可掬。道:“如果老夫能够帮助太吉兄加入厚土宗。你还愿意屈居在妙剑阁么?”
“厚土宗再好,也不能够让我离开剑阁。”孙太吉盯着石更,眼神犀利,道:“阁主对我有救命大恩,我到死都无以为报!”
孙太吉心中虽然恨极了孙不二,更知道孙不二才是自己的灭门仇人,但在石更面前,他必须装作对孙不二感恩戴德的样子,这秘密太大,无论对谁他都不能泄露。更不能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否则必定招来杀生之祸。
谁知道石更听见他感人肺腑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好想听见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甚至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对孙太吉道:“你还对孙不二感激涕零?”
“你知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仗义出手救下你的命?”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肯将妙剑十法传授给你,反而传授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格外的关心?”
孙太吉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石更沉默。他竟然不再说下去了,和石长云二人相视一眼,露出得意的微笑。
“为什么?你快说?”孙太吉却反而追问的更急切了。
石更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然后道:“你喜欢听故事么,我给你讲个故事。”
孙太吉点了点头。
“清河城从前有一家人,是武学世家,三十年前家中生了个儿子,家里人都很高兴。孩子一天天张大,修为了一天天进步,在这孩子三十五岁的时候便已经修成结丹,成为小城公认的第一天才。可惜这家人时运不济,被一位急需培养人才的门主人物发现,门主看上了这孩子的天赋,但又怕无法成功拉拢孩子加入他的门派,所以、、、、、、、、”
讲道这里,石更嘿嘿一笑,样子无比的邪恶。孙太吉急着问道:“所以怎么样?”
石更继续道:“所以这位门主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让这孩子乖乖的为他效忠,而且对他马首是瞻,用一生来报答他的恩情。”
“什么计策,你快说那是什么计策?”
石更得意的看着孙太吉,悠悠的道:“现在你还不明白?你难道真的想不到?”
孙太吉的两眼瞪的老大,布满的红血丝,样子说不出的狰狞恐怖,喝问道:“我要你亲口说!亲口说!”
石更悠闲的道:“也不是什么好计谋,只不过门主将孩子的一家老小全部坑杀,还收买了刺客联盟的人,将这个孩子联名通缉,让他如同一只丧家犬一样,被无数高手追杀,甚至还毁了容貌。”
孙太吉回想起自己的亲身遭遇,眼中再也忍不住泪水,大大小小的泪珠,连串滚落,泪水流过他布满刀疤伤痕的脸,最后流入他的口中,无比苦涩,命运的不公,世道的残忍,无情的将他从天堂拉向地狱深渊。
望着孙太吉眼中的泪水,愤怒抽蓄的嘴角,和紧紧握剑甚至有些发白的手指,石更知道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再次火上焦油,道:“只可惜,那孩子现在还蒙在鼓里,而且还认贼作父,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的伤心!”
孙太吉猛然暴怒,手中长剑洒下一片银光,霍然指着石更的咽喉,疯狂的怒吼道:“不要在说了!你不要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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