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蕙温柔笑笑,齐永明不让她问,她就一个字不问,会对苏兰芷不利事,她不会去做,反正妹妹和老爷都比她聪明,她只用听他们话即可,完全不用多想。
齐永明猜,这大概是皇帝会给静雯指婚人家,苏兰芷意思应该是让自己查探一下这几个黄带子红带子人品性情,好能和其中一家达成默契,也能避免皇上乱点鸳鸯谱。他自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以前只想着一切自有圣意,却没想到还有这一招,看来还是娘娘够狡猾,自己还是太老实了,还要跟人家好好学习呀!
景仁宫苏兰芷正给胤禛讲故事,忽然打了个喷嚏,不禁揉揉鼻子嘟囔:“又有人背后念叨我……”胤禛转转大眼珠子,催促道:“额娘,额娘,讲故事,讲,……”
苏兰芷轻斥一句:“小孩子要有耐性,谁教你这么急三火四?”胤禛瘪瘪嘴,可怜兮兮瞥苏兰芷一眼,苏兰芷肩膀沉了沉,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才这么大点就机灵成这样,再大些不知会有多妖孽,自己要赶教会他藏拙啊,省得他成了木秀于林木。不过也还好,有个聪明儿子总比笨儿子强。闪神片刻之后,苏兰芷继续给胤禛将狗熊掰玉米故事,故事中告诉胤禛凡事都要持之以恒道理。
故事讲完,亲子时间结束,苏兰芷让人带着胤禛到院子里玩,再三叮嘱不许祸害她儿,胤禛笑嘻嘻听着。也不知入没入心,苏兰芷一说可以出去了,他就飞迈着小短腿往外跑,过门槛时动作比较滑稽,却不肯让人抱,自己艰难翻过去,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苏兰芷摇头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对玩游戏有着无比热爱,不管外面天有多热。还是喜欢往外跑,屋里总嫌闷得慌,向往外面广阔天地。
苏兰芷拿起一本出话本小说看着。李嬷嬷进来询问中午想吃什么,苏兰芷想想,点了几个菜,李嬷嬷推荐一道汤品,苏兰芷点点头。她忙下去安排。
沈嬷嬷面带古怪进门,悄声对苏兰芷说:“主子,梁公公把辛者库一个姓卫宫女调到乾清宫茶房了,听说这几天皇上都是让那卫氏伺候。”
苏兰芷问:“只是调到乾清宫,没说给个名分什么?”
沈嬷嬷眼中含笑:“是,皇上并未提及要给卫氏名分。”
苏兰芷点头表示知道了。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志必得微笑,这后/宫倒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能历史上留下一笔女人们陆续登场。你们将会有什么样表现,真令人期待呢!
五月二十,康熙十九年选秀拉开帷幕,齐佳静雯坐上小车,阿玛齐永明陪同下到正白旗佐领处登了记。和其他正白旗秀女,缓缓往紫禁城驶去。到了神武门。早有许多太监候着,挨个查核过身份之后,有太监出来让她们按照旗藉排好队,先问:“有没有宫里娘娘们亲眷?”齐佳静雯吸口气上前一步,报了家世,又说宫里淑妃娘娘是自己亲姨妈,那太监脸色立马变了,笑跟朵儿似,领着她和另一位贵人侄女一起先行走了。
齐佳静雯默默跟着,一直走到一处空屋子内,里面稀稀拉拉占了三五个人,又换了个太监拿着名册点名,头一个是镶黄旗钮祜禄氏,静雯想起家里嬷嬷们说,知道这是孝昭皇后妹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去,片刻后就叫到自己,她忙听从那太监指示,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两个嬷嬷,看到她都笑:“姑娘就是淑妃娘娘外甥女?果然一副好模样。姑娘请宽衣躺床上。”
静雯羞涩笑笑,默默把衣服脱掉躺到床上,两个嬷嬷很检查过,笑着说:“姑娘身上无伤疤无异味,体格正常,姑娘请起吧。”静雯有些惊讶,她来之前听嬷嬷们讲过,检查身体并不是件好受事,怎么这么简单就过了?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就知道大约是姨母跟这些人打过招呼,所以才对她这么和气。她忙起身穿好衣服,走之前不着痕迹塞过去两个荷包,就见那嬷嬷笑和蔼了。
初选合格秀女都一件宽敞空屋里等着,静雯跟众人都不熟,也不去找人答话,只角落里静静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饿又累,才听到有人说可以走了,忙跟着人往外走,仍从神武门出宫,她找到自己马车,钻进车里,轻轻吐了口气。
六日后,五月二十六,齐佳静雯再次坐上马车进宫参加复选,前面流程都和初选一样,这次是观察秀女们才艺学识,静雯只背了一首诗,就被宣布过关,好她这次心中有数,倒不像前次那么惊讶,坐上车回去等候终选。
六月初十,静雯入宫住宿,她随着管事太监到了秀女们住处,管事嬷嬷分好房间,她和同是正白旗纳喇氏一间屋子,纳喇氏长极美,只是有些高傲不喜欢理人,静雯也不意,每天除了和众人一起去吃饭,就只屋里待着,哪怕闷些,也不肯出去乱转。
十六日,有个太监过来传话,说是淑妃娘娘要见静雯,静雯忙换了衣裳出来,那太监她曾姨母那里见过,遂安下心,跟着太监去见姨母。等到了景仁宫,就看到苏兰芷正坐着等她,见她来了,等她行完礼,就拉了她身边坐下,一长一短问她这几天生活,又问有没有人欺负她,同屋纳喇氏好不好相处等等。
看到苏兰芷,静雯心一下子定了下来,忙笑道:“回娘娘话,并无人欺负奴才,纳喇姐姐也是个省事,奴才一切都好,有劳娘娘挂念。”
苏兰芷笑着说:“应该,你是我亲外甥女,我不关照你关照谁去?你也别拘谨,有什么话只管直说,以咱们关系,太客气就显得外道了。”
静雯应了声是,犹豫半晌提出想借几本书回去看,苏兰芷忙让人找出几本故事性强书给她,并对她说:“听说你前几天整天不出门,我就猜你会觉着闷,你是怕出门遇着是非吧?宫里谨慎些是对,可也不用草木皆兵,随着众人一起到御园逛逛也不错,你要是宫里真闷坏了,我可没法儿向你阿玛额娘交待!”
静雯笑着称是,苏兰芷看她还是这么温柔乖巧,心里极为喜欢,又留了午饭才让人送她回去。
晚上,皇帝过来蹭饭兼留宿,茶足饭饱之后,笑着问苏兰芷:“听说你今儿见你外甥女了?”
苏兰芷说:“是呀,那孩子这几年越发出挑,不是奴才自夸,那孩子模样性情,谁见了都要说声好!真不愧是奴才外甥女,就是招人喜欢!”
皇帝失笑:“有你这么厚着脸皮夸自己吗?不过你那外甥女若真有你说那么好,朕倒也想见见……你那是什么眼神?那是你外甥女,就是朕晚辈,朕既然要给她指婚,总要见见人什么样……你该不会以为朕要把她留宫里吧?你眼里,朕就这么龌龊?!”皇帝越说越火大,尤其看苏兰芷还有点头趋向,恨得牙根痒痒,伸手照苏兰芷娇臀上就是一巴掌。
苏兰芷眨眨大眼睛,抛个媚眼过去,娇滴滴说:“陛下不是爱美人么?前些天为了您那位卫姓美人,半个月不进后/宫,您让奴才怎么相信您呀?”声音含量超过百分之百。
皇帝忍不住打个寒颤,低吼一声:“好好说话!”看到苏兰芷揶揄目光,自己也有些讪讪:“你惯会拿捏朕,仗着朕宠你,越发放肆,连朕金口玉言都敢怀疑,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苏兰芷做出个委屈表情,泫然欲泣道:“陛下果然有了人忘旧人,眼下您有宠,就看奴才这旧人碍眼了,奴才还有什么话说?不过是随陛下处置……”
皇帝恼羞成怒,他也看出苏兰芷是故意挤兑他了,从她嘴里说不出好话,干脆堵上好了!皇帝一发狠,狠狠吻上苏兰芷嘴,说不过她,就用武力镇压吧!皇帝爆发力不是苏兰芷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她后直接昏过去了,连皇帝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苏兰芷再次用自己悲惨证明一件事:皇帝是不能随意挑衅,尤其是自己和对方体力相差悬殊情况下,不想把腰累断,还是顺毛捋好。
不过,苏兰芷也没白白被“欺压”一回,经此一役,皇帝百分百不会对静雯有兴趣了,她也就不用担心皇帝忽然抽风,效仿太宗同娶姑侄,除非他不担心自己膈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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