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白優澜摇了摇头,她虽不知道这女孩儿脑袋里究竟泛了什么抽,可她到底不是个不饶人的女人,这一巴掌也算让其受了惩罚,便不欲再多事,施施然的站起身子抱着怀中的烤雁,她向上官彦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上官彦俊脸一红,快速的垂下头去,道了声:“夫人喜欢便好”。
白優澜眼神轻眨了下,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脸皮还挺薄?摇了摇头,她转身向马车那边走去。
上官彦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不禁有些怔然起来。
“上官大哥!”这时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陈微心里闪过抹很厉,面上却无比柔弱的、无比可怜的轻声叫道。
上官彦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了她。
见男人丝毫没有扶起自己的意思,陈微心中一堵,晶莹的泪珠儿便盈盈流下,她泫然欲泣的说道:“上官大哥,对不起!都是微儿不好,是薇儿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了夫人,对不起,微儿真的不是有心的!” 上官彦听后却只轻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抹不耐之色,他军旅出身最不耐这种女人家哭哭啼啼的架势,遂也不理陈微径自走了。
“妹妹,你怎么了?为何哭泣?”这边上官彦刚走,那边听到信儿的陈琪便小跑的奔了过来。看着妹妹那满脸铁青的小脸,他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微死死的攥着自己衣袖的下摆,真真觉得恨死那个什么狗屁夫人了!贱人,她就是个贱人!
陈琪扶着妹妹站起了身子,二人向着自家马车走去,因为两家同走是以他们的马车恰好就在白優澜马车的身后。进了车厢里面陈微立即失声痛哭起来陈琪看着一项乖巧可人儿的妹妹这样伤心,忙说道:“微微不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与大兄说”。
陈微可怜兮兮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少不了掐头截尾直把白優澜说的跟个刁蛮的“泼妇”一样。
“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白长了副好面皮”陈琪听后连连叹气道。
“哥哥,微儿受了欺负,你要给我出头啊!”
“这——”陈琪面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他迟疑的说道:“好妹妹,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形势,这一伙人来历不明却兵强马壮,再观那位上官大人的言行举止,定是大族出身无疑,实不可得罪啊!”
“那哥哥的意思是,这一巴掌微儿就硬生生的忍下了?”陈薇粉唇一咬泫然欲泣的说道。
陈琪脸上露出了抱歉之色。
“知道了,是微儿不好让哥哥为难了!”半晌后,陈微装作无事的擦了擦眼泪勉强的笑道。看着妹妹那细白脸蛋上明显的紫青印记,陈琪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诺诺道:“好妹妹,等咱们回了颍州,哥哥到天彩楼,给你买最美的衣裳,最好看的首饰”。
陈微秀首一低,声音里有着说不尽的自嘲:“等到回了颍川,微儿就得嫁给那病痨鬼,一辈子不得开心,哥哥又何必拿这话来哄我?”
陈琪听她这样说,心中不由一堵,叹道:“林子豪与你是祖父亲自定下的娃娃亲,他家虽落魄了,但他老人家一向重信这婚约便不好更改”。
“那便是要拿微儿一辈子的幸福来成全他的信义了?”陈微痛苦的说道:“哥哥也知微儿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病痨鬼,微微心目中的良人应该、应该是上官大哥那样英军威武的大好男儿……”。
陈琪听后不禁一愣:“妹妹原来是看重上官兄了?”
陈薇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哥哥,微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帮帮我吧!”
与陈微相比陈琪这个二世祖一向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他又确实极疼爱这个妹妹闻言不禁迟疑的说道:“怎么帮?”
一看有戏,陈微眼中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道:“那病痨鬼如今就在咱们这车队里,哥哥想个办法让他没有办法活着回到颍川,这不就结了?”
人一死,婚事自然就吹了。
“这————”
“哥哥!!难道你都不愿意帮帮妹妹吗?”陈微扬起头,楚楚可怜的说道。从小到大每当她想要求什么人的时候,都会摆出这种表情,而每次也都是百试百灵。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平日里也很得意于自己的相貌。可是自打见到白優澜后,她的这种自信便严重降低了,是以现在迫切需要证明一下。
陈琪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为了你以后的幸福,就只有对不起子豪了!”
陈微听后立即笑颜如,抿着唇扑到了陈琪怀里。
“哥哥、哥哥、你真好!” 陈微小脑袋使劲儿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可是这事该怎么做啊?”陈琪犹疑的问道。
“哥哥放心,你只要予我些人手,微儿自己便能把此事妥善处置”陈微面上笑颜灿烂,眼中却划过一抹怨毒的光芒,不自觉的她轻轻摸了摸面颊,暗恨道:“哼!本来想在路上慢慢拖死那个病痨鬼,现在倒是一个机会,如操作好了不但可以一扫婚约桎梏,还可以毁了那贱人的清白,什么狗屁夫人,惹了本小姐非要把你弄成人尽可夫的□!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白優澜半倚在芙蓉身上闭目休憩。
忽然,感觉到车厢周围传来些微微的响动,依稀间似乎还有肉搏声,她睡的本就不熟听其声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推了推芙蓉,她指了下外面。芙蓉点点头,悄身下了车去。好半晌后才一脸铁青的回来了。
白優澜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她,不禁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芙蓉两片嘴唇抖得厉害,几乎都快要说不出话来,这时车外却传来平安的声音:“娘娘,可否容小的进来”。
白優澜疑惑的扬了扬眉,自从离京后整个队伍的安全,全权由上官彦负责,而平安却仿佛消失不见了般,这会儿却又突然冒了出来,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掀开身上锦被,略整理了下仪容后,她轻声说道:“平总管请进!”
一身黑色劲装的平安低身钻了进来,他的两只手上一左一右的还提溜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夜行衣,一个却只着了件单衣,且二人都是昏迷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優澜脸色难看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随着平安的缓缓诉说,白優澜的神情越加冰冷起来。看着那半截手臂长短的青翠竹管,她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是,蒙汗药与□”
“呵、呵呵……”大约是太过愤怒的关系,白優澜的心中竟泛起了股浓浓的荒唐之感:“你的意思是,那陈氏兄妹派这黑衣人来,准备用竹筒里的药迷晕我,然而在把那个男人脱光了放在我身边做出通奸之状,待事成后再引来众人,让那一幕彻彻底底的曝光,对吗?”
平安地下了头,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也是恨得要死。若不是自己派人暗中守着娘娘的马车,片刻不离的盯着,备不住就真的让陈家的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得手了,娘娘若是有一丝的闪失,他又怎么对的起远在青州的主子。
“回娘娘的话那陈氏兄妹打的恐怕就是这个注意”平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白優澜深呼吸了一下,勉强压下心中沸腾的怒意,指着那个一身单衣,身形消瘦,面上有着不正常潮红的男人问道:“他又是何人?”
对此,平安早就打听了清楚,当下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白優澜沉默半晌,叹道:“被自己的未婚妻想着法子害,这人也算可怜,让太医院的三位太医给看看吧!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娘娘慈悲!”平安应了声是,随即又满脸煞气的说道:“至于那陈氏兄妹,娘娘便交给小的解决吧!万不能脏了娘娘的手”。
先前也说过,白優澜并不是那等只一味烂好人的心肠,既然对方想出这样下作的手段,那也休要怪她无情。
“劳烦平总管了!”白優澜说道:“此事毕竟关系到我的闺誉,不宜大肆声张,上官大人那里也不便通气、只是据我观察那位大人之所以同意和陈家同行似乎有什么深意,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有什么不便?”
平安有些诧异的看了白優澜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机敏,他略一犹豫便说道:“原是不想告诉娘娘,怕惊着您。其实早在前日咱们车队便被一伙匪人盯上了,只是对方很谨慎,倒现在也没有动手罢了,小的估计那上官校尉之所以会同意陈家同行,也是打了人多势众的主意,如就此能吓走对方那就最好了!”
白優澜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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