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得给我做主啊!反正儿媳就是死,也绝不让外头的那个狐狸精进门”。邹氏见着白優澜她们出去了,心里那股暂且压制住的愤恨,立刻又爆了出来。她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如市场泼妇般,又哭又叫。
老夫人脸色立时就是一冷,只听她呵斥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哪还有一丝一毫伯爵府太太的气度”。

“呜呜……我不管、要是那狐狸精真的进门了,儿媳就一头撞死在娘面前”。

老夫人见邹氏一副耍泼样,不禁气的浑身颤抖不已。只见她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邹氏,你进门几年了?”

邹氏声音猛然一嗝,抬起头哆哆嗦嗦地叫了声:“娘!”

老夫人理都没有理她,只冷冷说道:“十年”。

“你自嫁进府中已有十年时间,这十年之中可曾为老三生下一儿半女?”

邹氏多年无子,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病。如今被老夫人一口道出,不禁全身瘫软,脸上再也不见那股骄横之色。

“你身为远儿的媳妇,却一心只知道撵酸掐醋,到现在他身旁也只一个我以前赏下的吴氏,三房也只彩姐一个女娃,你说说,你有没有尽到一点做人家媳妇的本份!”

“呜呜……娘!!”邹氏瘫在地上呜呜痛哭着。

老夫人轻轻横了她一眼,说道:“那祝氏既然已为老三生下了个男孩儿,那再做外室就不合适了我已决定等过完这个年后,就接她们母子进府!”

听见老夫人拍板钉钉的结论,邹氏仿若被惊雷劈中般,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凭什么,那祝氏不过是个下三烂的清倌,凭什么能进得了府上的大门?”

“就凭他生了个儿子!”老夫人冷冷说说道。

“儿子?儿子!呵呵……”邹氏似是受到了极大刺激般,又骂又叫的喊道。

老夫人没心思再理她,只对身旁伺候的琥珀说道:“去送三太太回房”。

琥珀并着几个小丫鬟忙走上来,连拉带拽的把邹氏拖了出去。

“哼……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老夫人摸了摸手腕上带着的佛珠,没好气的说道。

“为这种人气坏身子,可是不值当!”不知何时,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刘妈妈端着盏茶水走了过来。

“当初结亲的时候,想着老三懦弱没什么主见,便想找个性子爽利,能持家的,没想到她性,利是利,却总利在没用的地方,连个外室都处理不好,真是个废物”。

刘妈妈递过茶水后,才笑着说道:“三爷毕竟不是从您肚皮里爬出来的,您也用不着替他们操那份心!”

“哼……这么些年下来,我这心难道少操了!”

“那是您性子慈悲”刘妈妈走上前几步,拿起个美人锤替老夫人轻轻垂着膝盖。

“夫人,您真的准备让那个什么祝氏进门啊?”刘妈妈微皱着眉头问道。

“哼……那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本事”老夫人饮了一口手中的热茶,缓缓说道:“如今京中已有些人家听到了风声,我总不好再向以前一样装聋作哑,让人说我苛待庶子”。

刘妈妈闻言点了点头,老夫人又说道:“说来说去都是老三家的没脑子,若是早早把自己身边的丫鬟抬举起几个,开了脸放在老三身边,待生出个男娃来,再抱到自己身边养着,孩子生母的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手里,还怕翻出什么浪来,何来这么个烦心事!”

刘妈妈笑道:“三太太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有您一丝半点的远见,那就不是她了!”

老夫人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指了指刘嬷嬷,叹道:“净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

刘妈妈笑笑,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对了!我记得,那个祝氏似乎还有一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禀夫人,似乎是叫环姐儿”刘妈妈想了想后说道。

“果然是个有心的女人”老夫人目光悠远的轻声一叹。

且不说三房的纷纷扰扰,单说白優澜回到羲和院后,本想与她姑姑一道用膳。

谁料白氏却推说今日上香累了,没有食欲,让她自个儿先吃。白優澜看出她有心事,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叫人把晚膳直接送到她屋子中去。

今日是青祭节,两人又刚上完香回来。所以老夫人这一餐赏下的全部都是素食,当然如忠勇伯府这种富贵人家,仅是素食也不是青菜豆腐那么简单的。

“蜜汁双球、酸甜菜、熏香素鸡、卷筒素蟹粉、青沙豆、锅巴鱿鱼、酥皮豆腐丸子、莲出水、茄汁条、芝麻甜山药、红油耳丝、蚂蚁上树”。碧鸯指着桌上的菜式,一一为白優澜介绍道。

白優澜听后笑着点了点头。“食不言”乃是铁打的规矩。斯斯文文的一顿晚膳过后,白優澜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银箸,她指着其中没怎么动筷的盘子说道:“把四道给宫嬷嬷送去,剩下的这些你们几个分了吃吧!”

紫鸳、碧鸯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皆俯身高兴地笑道:“谢小姐恩赏”。

“好了,先别忙着谢我,今天出去一天,身子可乏了,紫鸳你打两桶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紫鸳声音欢快的应了声:“是!”

待两个丫鬟下去后,白優澜先是上了暖榻,随手拿起榻前小几上的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不过两刻钟,紫鸳便来叫。白優澜放下书本,起身走到耳房,在她的服侍下洗了一顿舒舒服服地热水澡。

换好了亵衣,她坐在梳妆台前,紫鸳拿起个手掌大小的熏炉,细细的给她烤着头发。

“姑姑用膳了吗?”她略微转着小脑袋,轻声问道。

“回小姐,奴婢刚才问过二夫人身旁的翡翠姐姐。说是夫人今日累了,就不用了!”

白優澜闻言轻声一叹。

“小姐为何叹气?”紫鸳不明所以的问道。

正在给白優澜铺床的碧鸯,却接过话头说道:“傻紫鸳你忘了,今日夫人到庙里是给二爷上香的,感怀往日,思念亡夫,心情自然忧郁,二夫人心情不好,咱们家小姐自然跟着担心!”

“哦!”紫鸳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之色,连连说道:“都是奴婢粗心,竟没想到这茬,不过小姐不必挂心,二夫人过了这几日,定能够好转的!”

“嗯!”白優澜笑着点了点小脑袋。

不自觉地她轻轻瞟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丫鬟,紫鸯是一路跟着她来到伯爵府的。论忠心自是数一数二,只不过她人虽爽利性子却有些粗心。而碧鸯则不同,她是家生子,从小就学会了怎样伺候人怎样看人脸色,所以年龄不大,心思却很细腻,若好生□一番,倒是个助力。

烤干了头发,白優澜上了拔步床,紫鸳轻轻放下绣着粉荷的绵帐,碧鸯确定了下屋角的四个火盆是否燃着后,二人便躬身退了下去。躺在丝滑光顺的绣被中,白優澜一会儿想想白氏,一会儿又想想那个倒霉的小胖子。最后缩了缩小身子,嘀嘀咕咕的叹了一声:“今儿可真是忙叨啊!”

夜深人静的伯爵府中,北风哗啦啦的吹过,压的院子中的树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许是这声音太响了一些,弄的府中几处院落的主人一直睡不着觉。

譬如,羲和院中的白氏。

譬如,三太太邹氏。

譬如,吴姨娘。

她们房中的灯一直燃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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