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林如海还在昏睡着.。林靖上前探望了一回,就让林安守着,自己回去梳洗一下,就要去码头迎人。
出屋之前,还是特意关怀了这个老仆一下,“听着安伯出声儿不像,可是着了凉?要好好保重些才好。现在这府里诸事繁多,都要靠着你呢。”

看着林安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大概还带着几分心虚的样子,林靖也没跟林安多说,只是拍了拍林安的肩膀,就要踏出了屋子。临出去前,略转余光一扫,只见这林安正低着头用手背抹眼呢。

等林靖回到自己屋子,碧草兰草等早已等着了,一个伺候梳洗换衣,一个忙忙地去让人传饭。林靖又找了个由子把碧草打发出去一次,自己就着火盆,把那封信连着那废纸、黄纸、以及曾经包过灰的纸都烧了,还用火夹捣了灰烬,再无一丝痕迹,至于那些灰,也已经倒入了刚刚刷牙的脏水里了。

就连那个荷包,林靖都担心荷包里头沾染什么,只是荷包烧起不易,索性弄湿了,只说是洗脸弄湿了。

这些也没话多少时间,等碧草回来的时候,林靖连银票都藏好了。

林靖赶到码头,黛玉的船正好进巷。等着上船接人又是一通忙乱,而黛玉早已经哭成个泪人,想来是一路上就这么哭过来的,等见到林靖时已经是摇摇晃晃的了。林靖见人都这样了,也不说什么了,一边忙着让丫鬟婆子好好搀扶着下船,一边又快快的去请大夫。

黛玉才回府就病倒了,所以进门就让人抬回房了。

反倒是贾琏,进了府就去探望林姑老爷。看着床上昏睡着的林如海,贾琏也甚唏嘘。前几年来祭拜敏姑母时,林姑父虽然哀痛憔悴,可还是中年人模样,哪像现在这般?看来,这回真的是不行了。

如此一想,看向林靖的眼神,就有了些怜悯,想着这回来扬州前府里的交代,又有些烦躁。

生怕影响病人休息,贾琏只是见了林如海一面。就退了出来。到了门外,拍着林靖的肩膀,贾琏给了好一通的宽慰。只是有些话,自己说着就不信。

林靖这会儿早就整明白了,却又要在贾琏跟前装难受,也是辛苦,等把贾琏送至客院。嘱咐琏二爷好好休息,就忙告辞了。只是别人能歇,林靖却不能,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黛玉那头关照探望一番。

而后林如海醒来,听说黛玉病了,有挣扎着要去看。只把林靖弄得烦躁得很。

林如海跟黛玉的见面已经是一日以后了。这父女俩见面,自然是一顿的痛哭。林靖冷眼看着,虽知道这样对身子不好。且林如海已经是风中之烛,但也不去劝,何必费尽口舌,还让人以为自己心硬意冷呢。只是自己这样干站着怕不好看,也硬逼着自己做悲戚状。

果然。这样一哭,明显加速了林如海身子恶化。当下就昏厥了过去。而且,这一次昏厥,足足两日,已经不是原来那种昏睡级别的了。而大夫也早在那日林如海刚刚昏厥过去时就说了,让林府里做好了准备。

准备?林府早就准备好了呢,还是更深层意义上的准备,只是,林靖也作了她自己的准备。

这日傍晚,林如海又缓过来了,看着跟前服侍着的林靖,微微闭了闭眼,以示欣慰,就又吃力的扭动头颅,四下寻找。

林靖知道林如海在找谁,忙到:“老爷可是在找姑娘?姑娘身子不好,我让她先回房了,没得在这儿撑着让身子更糟。老爷这是要见她?我这就让人去请她过来。”

黛玉其实是要守着的,可她那个身子一路过来已经是病了一场,且还没有好见了林如海,真真是撑不住的。

林如海点点头,开声说道,“嗯,还有贾琏,也把他请来。”

林靖看着这架势就知道林如海要交待后事了,也不多说,忙出去让人去把黛玉和贾琏请来,自己,也传了几句话出去。

等林靖再回身进屋时,就见林如海的眼睛一直跟着自己,也不知他看些什么。林靖现在只是想把戏唱完,也不在管林如海的心情,只是在一边默默坐着。

只是,林靖想要沉默,林如海这时却有话要说,看着林靖好一会儿,才道:“靖儿,我知道,那年,是你给白家送了信,总算让白瑞这孩子逃了出去,为白家留了根。”

林靖一听这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林如海选择现在跟自己说这个事情,是做什么。只是,现在的林靖,早就看透看开了,也有所准备,只是安静的听着。

林如海虽然病弱如斯,可脑子却还是管用,见自己说了这话林靖并不如自己预想的那么惶恐,心中就起了疑,只是再一想自己的身子,就自以为明白了什么,也不在这个上头对纠缠,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孩子,所以,才如此。我也知道你一向是个聪明孩子,也能猜出几分这里面的事情,也知道白家跟咱们家的那些纠葛,你的母亲,你的小兄弟,就这么都没了。当年,你母亲后来对你有些不好,可那也是因为你那可怜的小兄弟没了,你母亲神志不清了,那时的她,也是很苦的。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埋怨你,只是要让你明白我的心。”

林靖看着林如海,这人,是开始自白?

林如海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重情,这很好,将来我不在了,想来也能根玉儿亲近。你跟玉儿相互扶持,倒也有个照应。只是,日后可不能如那日一样莽撞行事,我再也不能帮着你善后了。你要谨慎才好。”

林靖终于动容,自己若不是看了那封信,这会儿听林靖这样一说,肯定是要感动的,大概还有点儿愧疚吧。

好个林如海,都这样了,还能有这份心,让自己用这些感动和那点儿愧疚,好好为黛玉费心费力。

其实,林如海说的都是事实,对于林靖也是费了心思,只是若是没有那封信。。。。。。

林靖低着头,握紧了自己的手,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是”。林如海看着林靖握紧头,总算是露了个笑脸,朝林靖招了招手,让林靖坐在自己身边,拉着林靖的手,不再说话,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只是。。。。。。”

说到这儿,林如海忽然哽住了,再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握着林靖的手。只等到外头有人传话,说是姑娘来了,林如海才用力地握了握林靖的手,轻轻说道:“你不要怪我。”

林如海病重,手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林靖忽然觉得,自己竟然被握得掌骨都痛了起来。这大概是林如海作为一个父亲,对林靖仅有的温情吧?

只是这点儿温情,在那么多的算计面前,也不知道能算得上什么!

黛玉跟贾琏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进来了。见了林如海,黛玉强忍着哭声,只是宽慰着爹爹。而贾琏,也是只拣着好话说着。

林如海也都笑着应了,才对众人说道:“今儿个,我想把一些事情做个安排。琏儿也在边上听听,我有什么疏漏的,也提点些我。”

“爹爹!”黛玉叫了声,再也忍不住悲切。

“傻孩子,人总有那么一天的。我担心,你娘在下头都等得不耐烦了。”林如海开了句玩笑,才正是说道:“我只希望我走以后,靖儿玉儿,你们俩要好好相处。玉儿从小娇养,靖儿,你要多担待些才好。这府里,交给你,我也放心。林安一家,是几代的老人,对于林家,那是觉无二心,由林安扶持着你,我更放心。你要善待他们。”

很好,这样一来,这个林安一家,让林靖很难拔除了。只是,林靖细看了这些年,林安一家倒也是忠仆。只是,现在仅是忠于林如海的。只是等自己成了一家之主,又有那封信,这林安大概也会对自己忠心吧?

见林靖点头,林如海也很高兴,继续道:“多宝格上你母亲的那个匣子,你给我取来。”

等东西到手,林如海反复摩挲了一会儿,才道:“这里头,是敏儿的嫁妆单子。敏儿的嫁妆,本就该交给玉儿。只是玉儿的嫁妆,我却来不及准本了,所以我就卖了点儿家里的产业,算是玉儿的嫁妆银子,也放在了里头。将来,靖儿是不是为玉儿准备嫁妆,那是靖儿的事情。反正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做这些了。”

林靖听着只觉好笑,卖了府里十之八/九的产业,叫做点儿,这还不算,其后还要拿话挤兑自己。是了,这林府几代积累下的书画珍藏,古玩玉器,总要给黛玉一些的。

只是,接下来,林如海的动作,却让林靖稍有些诧异。

不过再细细一想,林靖不由赞一句,真是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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