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色变了,说:“俺没骗你,真的有鬼,俺害怕。”
“那你想我咋着?”
她说:“你就在这儿跟俺作伴,哪儿也别去,最好跟俺一块……睡觉。”
我苦笑了,这种结局半路上就猜出来了。
陶二姐让我送她回家就没安好心,很明显是想挑逗小处男……括弧,曾经的小处男。
她是非常饥渴的,这种恬不知耻的话也能说出来……弄得人家好激动。
心里一直装着死去的红霞,本不想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的。
可心理是心理,生理是生理,管得住自己的脑子,也管不住自己不听话的身体。
其实我也很焦渴,从前没媳妇还好,不知道那种事儿的美。
自从跟红霞成亲以后,知道了那种事儿的美妙,就一直在想。每天早上醒过来,都是一柱擎天。
红霞走了,真的走了,永远回不来了,早晚要再找个女人。
虽说梨花村的女人任我挑,可再也找不到红霞那么好的了。
对嫂子翠花也只是想想,根本迈不出错误的那一步。
不如……就跟陶二姐睡一块?
她是寡妇,我也是二婚,年龄不是差距,生理可以结合,才是最完美的。
所以看着陶二姐苗条的身体,有点心动了。
为啥上次没心动,现在心动了呢?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再也无法遏制年轻的冲动。
陶二姐微微一笑:“初九你放心,俺没别的意思,晚上你就睡俺旁边,俺保证不骚扰你。”
切!那还不如骚扰呢。你不骚扰,那我还在这儿住个球?
非常想走,可就是迈不动步子:“嫂,不行不行,我必须走,村里人要说闲话的。”
“能说啥闲话?爱说让他们说去。你现在走,俺立刻死给你看。”
我说:“嫂子,没那么严重吧?”
他说:“就是很严重,你以后别叫俺嫂子,就叫俺二姐,因为俺再也不是桃花村的人了。还是梨花村的闺女……这屋子里有鬼,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帮着俺抓住。”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害怕。
来回瞅了瞅,啥也看不到,窗户是黑的,屋顶是黑的,墙壁也是黑的,真的阴森恐怖。
“那行,我就陪你一晚,瞅瞅那鬼是啥样子的。”
“行!那俺睡炕上,你睡地上!”女人说着,扔一条凉席给我,还递过来一个枕头。
陶二姐的举动让我有点失望,她咋不跟几天前那样,过来勾搭我呢?
那时候我装纯,她要是再加一把劲,再勾搭一次,我一定就范。
女人上了炕,没解衣服,一下子抱紧了被子,靠在了墙壁上,双眼充满了恐惧。
她从前就是这样在屋子里度过的,吓得都神经了。
她神经,弄得我也神经兮兮的,看样子不像是在装。
难道真的有鬼?这不扯毛吗?
我捏紧了手里的铁叉,又摸了摸旁边小狼崽光滑的皮毛。
小狼崽就躺我旁边,将脑袋埋在腹下,耳朵直楞着。
一旦有动静,这东西一定会警觉起来,第一时间扑上去保护自己的主人。
渐渐地,我俩眼皮直打架,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果然,耳朵边响起一阵鬼哭狼嚎声:“呜呜呜——呜呜——。”
真的好像有人在哭,不由机灵灵打个冷战,一下子睁开了眼。
眼睛睁开的瞬间,首先捏住了那把粪叉。
炕上的陶二姐也不比我好多少,浑身哆嗦了一下,女人一声尖叫:“啊!初九,鬼来了,真的来了!”
没明白咋回事,女人就从炕上翻下来,猛地滚在了凉席上,一下子抱紧了我的脖子。
目前也顾不得感受她的身体了,老子他么嗖地出了一身冷汗,头发根都竖立起来。
赶紧安慰她:“别怕,别怕,可能是外面的风声。”
陶二姐说:“不对劲,这东西天天来,每晚都过来哭一阵,一定是小猫子,小猫子死得冤,阴魂不散。”
“这就是你每天晚上出去,不敢住在这儿的原因?”
“恩,你听听,真有人在哭。”
仔细听了听,还真是,那声音如泣如诉,呜呜咽咽,还有一道黑影子,在窗户上一闪就不见了。
我的心蹦到了嗓子眼上,心跳也到了极限。
人在极度惶恐极度害怕的时候,往往就不再恐惧,所有的恐惧都会变成愤怒。
所以我一下将陶二姐柔弱的身体推开,捏上那把铁叉,靠近了房门。
小狼崽也蹭地跳起来,跟在了我的屁股后头。
“呜呜呜……呜呜……。”那声音果然在外面,晃过来晃过去。
他妈的,不要说是死去的小猫子,就是阎王爷来了,老子也要斗一斗,你他妈吓死我了!
冷不防拉开了门,手里铁叉一轮:“王八蛋!谁在哪儿搞鬼?有种的别跑,吃我一叉。小狼,咬他!”
一声令下,身后的小狼早就抖起一身的鬃毛,嗷呜扑了过去。
那条黑影就在院子里,躲在一颗老槐树的背后。
他做梦也想不到陶二姐的屋子里会有男人,还冲出来一条狼。
看清楚的时候,他同样吓了个半死,拔腿就跑,飞身扑向了不高的拦马墙。
拦马墙的位置也就跟胸口持平,这人的身体很灵巧,嗖地一声翻了过去。
可小狼的动作更快,好比一条流星,眨眼就跟着他飞出了墙外面。
小狼瞬间将黑影扑倒了,嗷嗷呜呜一阵撕咬,把黑影的衣服剥了个精光。
外面传来一阵竭嘶底里的嚎叫:“娘啊!救命!狗曰的杨初九,放开你的狗!咬死我了!”
听清楚了,果然是个人。
我说嘛,这世界上哪儿有鬼,一定是人在搞鬼。
吓得老子尿裤子,我他妈给你一粪叉。
不由分说,同样从围墙上跳了过去,瞅准那人的屁股,噗嗤就是一叉。
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管你是谁,半夜三更钻进孤身女人家里,就是没安好心。这叫正当防卫。
一叉正好刺他屁股上,那小子嚎叫得更厉害了:“杨初九!我招你惹你了?哎呀,我的屁股……。”
大街上飞出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那人的血跟三峡大坝放水一样,滔滔不绝。
陶二姐也拿着手电筒拉开门栓,冲上了大街。手电筒一晃,我跟她都是大吃一惊:“大明叔,怎么是你?”
这个人竟然是桃花村的村长陶大明。
明白了,啥都明白了,原来陶大明对陶二姐垂涎已久了。
他过来装神弄鬼,就是为了让女人害怕。然后再施以援手,达到勾搭女人的目的。
陶二姐也明白了,怒道:“大明叔,怎么是你?你来俺屋干啥?”
陶大明说:“我刚好路过这儿,进来看看。”
陶二姐说:“你放屁!从俺住进来那天起,你每晚必来!每天装鬼吓唬俺,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啥?”
陶大明说:“我啥也没干,就是关心你的生活,看你需要啥不?”
分明是扯淡!我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当初狗蛋的媳妇小丽犯病,女人一怒之下做了村子的公、妓,陶大明可是小丽炕上的常客。
他一身的暗病,也是被小丽给传染上的。
这小子仗着是桃花村的村长,没少跟那些寡妇勾勾搭搭。有时候也勾搭有夫之妇,整个仙台山的人都知道。
大暗病过去,全村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他没走,就是贪恋村子里那些女人的身体。
我说:“大明叔,你不地道啊?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咋恨不得把全村的嫩草都撸自己嘴巴里去?你这样欺负村里的女人,俺婶子知道不?”
陶大明痛得哎呀哎呀叫:“初九,饶命啊初九,我再也不敢了……快把你的狗赶开,它咬得我好痛!”
这时候才看明白,小狼崽还叼着它的手腕子,四颗尖利的狼牙在男人的手臂上啃出四个血糊糊的窟窿眼。
暗夜里,狼崽的眼睛绿油油的,嗓子里呜咽着。
我赶紧把狼崽喊开了,上去搀扶他。
可陶二姐却一下子拦住了我,怒道:“这种人不能救,咬死他算了!初九,俺被婆家人赶出来,还有患上暗病,都跟他有关!”
“你说啥?”我愣住了:“你的暗病是他传播上的?”
陶二姐说:“没错,俺想起来了,那一天,他媳妇拉着俺去卖血,就是他蛊惑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患病了,还故意传染俺。”
腾地一下,我的怒火窜天而起,眼珠子瞪圆了,虎视眈眈盯着他:“陶大明!老实交代!明知道自己有暗病,为啥要去传染人?你她妈的疯了?!”
陶大明还不承认,咬着牙道:“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儿!”
对于陶二姐的话,我深信不疑,这女人从前本分地很,从不冤枉人。
一定是这老小子患病以后,心有不甘,想拖人下水,简直他妈的变,态!
“你说不说?再不说老子让狼咬死你!再给你来四个窟窿眼,非把你屁股扎漏水不可!”
我真的生气了,抡起了手里的铁叉。
陶大明都要吓死了,面如土色,身体一个劲地向后缩:“初九!手下留情啊,我老实交代!
没错,我喜欢陶二姐!谁让她长那么俊?老子早就想上了她,可这娘们门户守得紧,泼水不进。所以我只好把暗病传播给了她。
再后来俺俩都好了,没死成,这娘们还是不让我碰,那老子只好满大街宣传,说她跟我相好,败坏她的名声。所以她男人就不要她了,婆婆也把她赶出了家门。”
老子曰你个仙人板板!原来陶二姐搞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不由分说,又把粪叉举了起来,噗嗤!再次给他扎了四个窟窿眼。
“啊——!”陶大明的声音跟杀猪一样,叫得更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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