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的汉子。职业,青帮炮灰帮众;技能好:口齿伶俐,在小范围内,充当谈判专家。
其实也就是出面勒索的小人物。

老金也就是被派往和王学谦谈判的绑匪,他虽说是青帮的人,一来加入时间不长,对很多帮派的事具有超乎常人的好奇心;但同时,也缺乏对青帮,这具有数百年历史的帮派的了解。

当钟文豹用他那张戏虐的,毫无诚意的,舔着脸说他是‘万字辈’青帮弟子‘爷爷’的时候,老金就像是屁股后面,被钢锥扎了一下,竟然气恼的大喊大叫。虽然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对方竟然无耻到想要在辈分上占他的便宜,这能忍?

当然,老金也不会承认,他是青帮孙子辈的小人物。

说什么也不能下跪,也只能虎着脸,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不过人多势众,算不得好汉?”

钟文豹也愣住了,咧开大嘴不悦道:“说的是辈分,又不是看谁的手底下的真功夫。不过,你想要试一下我的身手,也不是不可!”

行家出手,一看就知有没有。

老金的手段,在钟文豹的眼中,不过是比普通的壮汉稍微强一些。可真要说是武林中人,还算不上。钟文豹本来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便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老金吓了一跳,绑匪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一般来说,绑匪是绝对不会和人硬碰硬的,因为他们可不是土匪。

正当,老金眼皮子耷拉着,装傻。头上像是了顶了雷一样的发麻,却一时无可奈何的时候。就听到硬木的桌面上,‘哐啷啷’的一声脆响。定睛一看,是一块有着暗紫色包浆的铜牌。在桌面上跳动了几下,这才服帖的贴着桌面,没有了响动。

要说这块铜牌,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老金心中狐疑,心说:“想要用一块铜牌来糊弄我,虽然铜牌包浆不错,好像有些一点年头,但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

“你是马三胡子的手下?”

杜心武悠然自得的问了一句。不过看他摇着脑袋,小口的嘬着香茶,老金的脸上也有点不自然,似乎有种被人作弄的忽视。

委屈,沮丧,甚至是哀怨的自暴自弃!

老金心中一紧,难不成出了叛徒,才一天的时间,对方已经把自己老大的身份都已经摸了出来。要说不是叛徒告密,还真的很难解释。当然,他是不会知道,戴春风在其中出的力。但试问。谁会对一个不入流的黑狗子小队长多加注意?

再想到自己的处境,老金悲剧的想到:“按照绑架谈判的过程,他应该是主角啊!可怎么一下像是变成配角,还是一个死跑龙套的?”

不甘于受到被忽视的待遇。但老金还是低头仔细看了杜心武仍在桌子上的铜牌,很普通,如果质地是金的话。说不定老金一定会放在眼睛里,拔不出来了。

可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牌,即便铜牌上的龙头似乎很有气势的样子,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老金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想要伸了伸手,又有点小心不胆大的偷偷瞄了一眼,却见杜心武老神在在的也不拿正眼瞧他。

心说:“难不成内有玄机?”

从桌子上捞起铜牌,放在嘴边咬了一下。

尼玛?

真是铜的,老金差点因为太用力咬,差点牙崩了。

一脸郁闷的盯着杜心武看着,就像是在说:“大哥,几个意思啊!”

杜心武心里头一阵的起腻,总觉得江湖没落了,早些年,还没有这么多的感受,但现在,他只能承认,江湖真的没落了。明明是青帮的人,连龙头令牌都不知道,还不能说明情况吗?

“把口水擦干净,你不认识,不代表马三胡子认识,他看到这块令牌,自然之道该怎么做。”杜心武皱着眉头,一脸的鄙夷,像是被恶心到了。

老金听杜心武这么一说,马三胡子肯定知道令牌的来历,心里也收起了轻视,想着把令牌贴身藏着,好拿给老大看。他倒是不见外,拿起令牌就往怀里放。

“放下!谁让你把令牌拿走的?”杜心武暴喝道。

老金为难的看着众人,愁眉苦脸的一张脸,都快哭了,人说三十一道坎,老子这一次要过不去了啊!非被这伙人给玩死不可?

心里头也不由的对老大有了埋怨之心,‘绑’那个不好,非要绑架一群穷酸。还不打听清楚,这伙人有多么难缠,不仅和王家扯上了关系。似乎和帮派中也有联系。

王学谦见老金愣在一边,心中也多少有了底气,杜心武是青帮的龙头老大,说话的份量极其重,尤其是还是辈分。‘大’字辈的前辈,在全国也不超过20人。

于是才指点道:“你不会去厨房要一块木炭,讨一张白纸,将令牌的图案拓印下来?”

“哎……”

老金确实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让他意外的是,有人替他跑了这趟差事。当钟文豹恶狠狠的将白纸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的时候,老金脸上的横肉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可没先到,连拓印一个图案也办不好。反倒是,边上的宋大鹏帮忙,将拓印的图案给了老金。

杜心武并不是小气,不把令牌让老金拿走,其实他在帮派中很少出面,用一句简单易懂的话来解释就是:“哥已经就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哥的传说!”

老金肯定也听过杜心武的传说,可杜心武没心思和一个小喽啰多啰嗦。

收好了拓印的图案,老金看着周围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还有颇有闲暇逸致的阔家大少,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走了。

还是。这伙人是否已经答应让他走了。

做绑匪,做到这个份上,老金也觉得很丢脸,颇有点行业规则被破坏,生计难以维持的感觉。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钟文豹在杜心武的压力下,已经很自然的融入到狗腿子的行列,至少外人是这么看的。眼神颇为不善,甚至带着一种调侃的恶意,瞪眼看着老金。瓮声瓮气道:“小子,还不走,等着想要爷们几个给你松松筋骨不成?”

老金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惊慌,紧张的看了一眼杜心武,然后是王学谦,突然一下子,连道别都没有,撒丫子就跑了。

楼下的周老板还在纳闷,怎么回事。楼梯上好像有人滚了下来?

好在木楼梯上抓的把手多,老金在最后几节楼梯的时候,稳住了滚落的趋势,虽说脑袋晕沉沉的。已经是摔的七荤八素的,但还是拔腿冲了出去。周老板已经是一个半大老头,被一个壮汉这么一撞,顿时呼痛起来。急的伙计过来问长问短的。好在身上没有磕着碰着,倒是让王学谦少了一桩麻烦。

靠着街边的窗口,王学谦看到一个人影从茶楼的门口冲了出来。到了大街上。这才扭头问杜心武:“五叔,会不会有问题?”

杜心武轻蔑的一笑道:“得罪王家,马三胡子离开浙江照样做他的无本买卖。但要是得罪了青帮,他一个无根的小人物,天大地大,还真的没法活下去?”

钟文豹还是有点担心道:“五爷,是否找个人跟着?”

“现在跟还来得及吗?”

杜心武没好气的瞪眼道,不错,现在再想着派人跟着老金,估计对方连人影都跑的不见了,找来的人还在路上呢?

不过,王福安倒是稳妥道:“我已经派人跟着了,要是在城内,还好办。但要是在山里,或者乡下,估计我派出去的人也够呛。”

山里头的视线不好,尤其是杭州城周边的山,植被茂密,跟的人近了容易被发现,但要是拉开了距离,一不留神的功夫,就会失去对方的踪迹。

在楼上往下看,古朴的街道一目了然,王学谦倒是真的发现了茶馆周围有几波人,不过最显眼,也最不起眼的就是那些黄包车的车夫。老金似乎离开的路也不顺心,先是几个车夫呼啦一下子围拢了上去,被老金一阵呵斥之后,才悻悻的离开。

很快,他看到了大概是王福安派的人,穿着虽然普通,看上去也机灵,但总感觉有点贼兮兮的,显然是个新手。

“好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你们也累了。杜某保证,对方是青帮子弟的话,最晚明天早上,人就回送过来。”杜心武拍了一下衣襟,站了起来,这么热的天,多动了几下,就热的厉害。杜心武是内外兼修的大宗师,心静自然凉,但王学谦等人还是一身的臭汗。

杜心武的身份特别,按理说,他是王学谦的保镖,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用的。

但王鸿荣都不敢当他为下人,还硬是要以兄弟相称,让王福安在杜心武面前也说不起重话来,不过貌似情况正在向好的一方面发展。

马三胡子确实不在杭州城里,而是在江边。老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还是甩掉了跟踪的人,回到了绑匪的据点。

马三胡子也没在意老金的狼狈相,要是他在这么热的天,跑上这么一长段距离,说不定还不如老金呢?

舔着脸问老金:“王家答应赎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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