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徐灏都在听白氏讲诉大姐近况,算是从另一个角度印证姐姐信中所言,少年老成的张辅这家伙沉稳有礼,古板老实就是一谦谦君子,而那方面似乎稍微欠缺些情-趣,不过对大姐的尊敬体贴没话说,结果还是很令他满意的。
徐灏高兴了当即随手赏了一叠子金叶子,总计大概二十两,喜得白氏差点晕了过去。

晚上回到外宅,四喜对白氏埋怨道:“嫂子就不该接三少爷的赏钱,这一接两位奶奶也不便多赏了,要是反过来你就瞧好吧,奶奶给了多少,三少爷只会加倍。可惜!”

白氏心满意足的道:“我的姐姐,那关口我哪里敢拒绝?这可是二十两金子,已经太多了,做人要知足不然是要遭到报应的。”

四喜第二天就把这段话告诉了朱巧巧,朱巧巧笑道:“是个本分人,这段时日韩嫂子可以随意进出内宅。”

如此韩麻子夫妇住在了徐家,白氏虽是客人但很守本分,四喜闲暇时陪着一起聊天作女红,四喜有了差事就随着进出内宅。

这一天清晨,白氏随着四喜闻讯赶到仪门,和众媳妇排班迎接,就见徐灏亲自陪着一辆碧游车进来,随后下来一位容貌秀丽的夫人和一位妙龄小姐,转过影壁去了。

有媳妇说道:“听说姨妈在娘家受了气,派人让少爷去接她,两位舅奶奶却不便再来了。”

四喜说道:“那边老夫人病重,萧家人心惶惶,这年是过不安稳了。”

白氏多少听了一些这边家事,知道徐家前些日子客居三位亲戚家长辈,快过年了就搬回去了。

燕归堂里,朱巧巧和沐凝雪前脚后脚的匆匆赶过来,进来后大吃一惊,就见萧姨妈气的脸色发青。表妹杜芊芊躲在里屋哭泣。

沐凝雪赶忙进屋去陪表妹,朱巧巧问道:“这是怎么了?”

徐灏皱眉道:“昨晚萧菖吃醉了酒遇到了芊芊欲行非礼,幸亏身边有丫鬟喊来了人,没得逞,大舅妈想息事宁人就说要芊芊嫁给萧菖,姨妈气不过就命我过去接来家。”

萧姨妈怒道:“那萧菖就不是好人,你二舅妈特意嘱咐防着些,说这畜生成天晚上偷窥女人更衣沐浴,我岂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朱巧巧奇怪的道:“老太太难道就没管一管?”

萧姨妈叹气道:“娘她老人家病倒了,郎中说大限已到。我回来把芊芊交给你们照顾,晚上我要回去守着娘。”

徐灏说道:“三姥爷听说也要不行了,府上二爷爷一样病重在床,看来明年会是多事之秋。”

朱巧巧苦笑道:“昨日皇祖父处理国事时晕了过去,我赶紧进京去探望,万幸醒了过来无大碍,而宫里愁云惨雾,郭娘娘她们见了我就哭。”

萧姨妈奇道:“圣上醒了为何还哭,就不怕触怒了陛下?”

徐灏冷笑道:“还不是被殉葬给吓得?为了此事我去找过朱允炆。他向来仁义就不能改了陋习,结果对我的建言毫不理睬,他身边的大臣们与此事上头都是瞎子聋子,那方孝孺竟然称殉葬符合周礼。我算是看透了这些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

朱巧巧赶紧说道:“也就是在自己家里,你在外面可千万别乱发牢骚,要听话别再犯浑了,何况你已经得罪了皇太孙。不能再错下去了。”

萧姨妈也忙说道:“巧巧说的没错,咱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要理会朝廷之事。别忘了你姨夫舅舅们都是怎么死的?如今姨妈和你表妹就指望着你,你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徐灏点头道:“孩儿记住了,对了姨妈,我准备来年去北平定居,您和芊芊就随着我们同去,那边就老祖宗和我爹娘,也没什么不方便。”

萧姨妈叹气道:“你是家里男人你说的算,姨妈膝下没有儿子,就厚颜要你养老送终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红叶风一样的冲进来,朱巧巧见状赶忙拦住了她,忙不迭的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来添乱了。”

红叶不知打哪得到的信儿,气的脸色红扑扑的,对着徐灏怒道:“哥你为何不一并把舅妈和表妹们都领回来?”

徐灏解释道:“外祖母病了,这关口谁能来?我答应你来年就都接回来,说到做到。”

红叶脸色缓和下来,朱巧巧柔声道:“咱俩一起进去陪着芊芊,你好生哄着她好不好?”

“嗯。”红叶乖巧的点点头,朱巧巧拉着她的小手进了里屋。

萧姨妈拉着徐灏坐在身边,问道:“你真打算接她们都过来长住?”

见徐灏毫不犹豫的点头,萧姨妈微笑道:“傻孩子,你小舅妈又不是没有儿子可以依靠,等分了家产足够留在萧家村衣食无忧了,干嘛要来你家寄居人下?倒是你二舅妈令人担忧,你表姐远在杭州,她性子柔弱一个人守着家产太容易被人所乘,大概见你小舅妈留在金陵,她也不会好意思住过来。”

“嗯,我知道了。”徐灏随便点点头,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事儿。

当晚姨妈又返回了萧家,衣不解带的伺候母亲,徐灏面无表情的坐在外间佛堂里,唬的萧菖躲得老远。

萧雨诗一脸疲惫的走过来,身后跟着十四岁的萧蓉和萧雨薇萧雨涵,萧雨诗回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上官氏突然打里间出来,上前拉着萧蓉的手,说道:“和娘一起回去,灏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徐灏就发觉表弟脸色涨得通红,一脸的不甘愿,好像自从生母樊氏丢下他改嫁之后,萧蓉认为是小舅妈逼走了生母,为此很是怨恨,而受了冤枉的小舅妈急于想和萧蓉修复多年冷淡的母子关系,是以成天到晚寸步不离的跟着,衣食住行照顾的无微不至。

萧雨诗坐在徐灏身边。难过的道:“想我苦学医术好几年了,还是对祖母的病情束手无策,真是没用。”

徐灏说道:“从医没有十年二十年的苦功休想学有所成,再说外祖母年事已高非人力而能挽回,不用苛责自己。”

萧雨诗低着头道:“表哥,多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如今我也已经长大了,今后该怎么办?”

徐灏闻言皱起眉头,不容置疑的道:“你的终生大事我会考虑。”

萧雨诗惊讶的道:“那翠柳呢?我答应陪她陪一辈子的。”

徐灏含糊其辞的道:“你们俩的婚事这几年先缓缓,我想你们多在家享几年福。总之十八岁之前不必急着嫁人。”

“嗯!”萧雨诗习惯了住在徐家,上上下下都不拿她当外人,不管是留下给表哥做个妾还是将来嫁出去,长辈们都会悉心为她考虑,总之女儿家婚事上头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因此没什么其他想法。

忽然有管家妇人急冲冲的进来,说道:“三少爷,燕王世子殿下来了。”

萧雨诗急忙站起带着丫鬟们都避开,徐灏起身迎了上去。就见朱高炽被宦官扶着进来。

徐灏无语的道:“有什么事不会叫我过去,干嘛大老远亲自过来。”

朱高炽松开小宦官,摆手道:“萧老夫人乃金陵德才兼备之长者,小王于情于理都得来探望一下。”

徐灏上前扶着朱高炽进去看望了躺在床榻上的外祖母。方老太太病得很重,只能气如游丝的轻轻道了谢,略坐片刻后朱高炽起身告辞出来。

当下二人一起返回了徐家,外宅书房里。朱高炽端着茶盏说道:“我和高熙每日都要进宫,而你除了进宫还得去魏国公府,回来要去母族。比我们兄弟辛苦多了。”

徐灏说道:“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没什么。”

朱高炽忽然问道:“当日为何非要得罪皇太孙?不要说你受不得气,别人不了解你可瞒不过我,你并非是鲁莽之人。”

徐灏笑道:“是受不得气,有人当面骂我自然要打回去,反正大家身份半斤八两打了就打了,就好似我敢揍皇族子弟一样,当然对文人是万万不能动手的。”

朱高炽没好气的道:“你少来胡搅蛮缠,如今我和高熙身陷京城,没时间开玩笑了。”

徐灏微笑道:“得罪人并非总是坏事,摆在台面上的恩怨人人都知道,就算想出手报复也得有正大光明的借口,而且越是站在风口浪尖越好,短时间内是咱们兄弟的护身符。”

朱高炽沉声道:“那时日久了呢,你就不怕一旦报复就是置人于死地?万劫不复。”

徐灏淡淡的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此事尽在不言中,兄长应该能体会出。”

“唉!”朱高炽叹道:“万万没想到你竟是和父王一个心思,此事干系太大,关心到身家性命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是你想息事宁人就能躲得过去。”

徐灏注视着外面的雪花,神色幽幽,“你我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年来幸亏了燕王府,我徐家满门才能保得平安,反之徐家人若是任由燕王府失势,将来凄惨命运可以预期,大丈夫就得当机立断,恩怨分明。”

徐灏此言或许非虚,靖难之役中,大伯徐辉祖对建文皇帝忠心耿耿,而他几乎是当时屈指可数能够抗衡燕王的将才,明明取胜却被朝廷弃之不用,谁让身为朱棣嫡亲小舅子,想不被猜忌都不行。

假设朱允炆击败了朱棣,徐家能保证平安无事嘛?三家联姻的王府被铲除,魏国公家作为大明第一公爵,住的是第一府邸,可谓是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可想而知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了。

徐灏四叔徐增寿就因几年前放走了朱高煦,言语偏袒燕王府,结果被受兵临城下时的朱允炆愤怒之下一剑砍死。

朱棣进京之后,明明厌恶徐辉祖圈禁致死,却也封了徐家成为大明唯一的一门双公。(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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