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铩羽狂龙
一把狂刀狂劈而至,一个人从中间一分为二,红血飞散,飞花逐蝶。

谁有如此强劲的狂刀绝技?

丑陋的老妪,死了的时候将变得更加难看。

而身后,英俊有些耀眼的英雄,像极了上官狂屠的脸。

血雨扑在了他的怀里,狂犬挨着主人的手臂。

狂屠没有死,却反而功力大增。

谁也不会相信。

但是此间屋子里面,没有人不相信,甚至连畜生都欢欣雀跃。

狂屠陪着血雨在这里又住了两个月,相安无事,等待他未出世的孩子。

婴儿的啼哭声不迟不早地传来,一个生命的降临,总要另一个生命来偿还。

一匹黑马在夕阳下昂首长嘶,夕阳如血。

地下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一个像极了这匹马原来的主人的那个人。

这是死在马嘴下的第三个人。

血雨不声不响,珠泪落下,她还想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脸。

襁褓中的婴儿,没有结局的宿命。

旷望野处,遥天万里,火云烧空。

她在给自己的孩子取个名字。

近处,一直黄莺翩翩飞来,露湿金衣,叶映簧语。

一只铩羽的黄莺,翩翩飞来。

她骑上马,向郭府奔去。

夜凉如水,马疾如飞,周围树木仿佛不住倒退一般,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经奔出了数里之遥。

公子诩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马蹄阵阵,一条大路,一马平川,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狂犬腾空而起,马蹄打倒了两个人。

还有两个被甩在身后。

江湖上赫赫有名剑掌双飞的四大金刚,居然还没出手就被一匹马给秒了!

他们只是担心会伤到孩子,未出全力而已。

血雨眉头一皱,只感觉后背一阵刺痛。

子午透骨钉!

若不是骏马疾驰,身穿金丝甲,这枚透骨钉便真的要穿胸而过了。

她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凶险伏击。

郭襄在院中,看着衰草凝绿,已渐入微寒天气,不知不觉引动愁思。

忽听得须溜溜骏马长嘶,不由欣喜万分,定然是父亲和杨大哥回来了。

急忙开门,却见黑夜中一匹黑马驮着一个抱着襁褓的红衣少女,像是比自己略长几岁。

仔细一看,却不是红衣,乃是一件血衣。

那女子姿容秀丽,郭襄生平所见美人,恐怕只有杨大嫂才可与之媲美。

那女子乘马奔到府前,已经气力不支,见到郭襄,微微一笑,委顿地上,一动不动了。

郭襄大惊失sè,赶忙通知母亲。

郭靖和杨过回来的时候,笑语吟吟道,“这次万剑山庄居然如此豪爽,赠送襄阳城着许多兵器骏马,何时必当登门拜谢才是!”

“郭伯伯,欧阳万剑此人也是一个血xìng男儿,近rì她爱妻就要临盆,添丁之喜,遣人拜会便可!”杨过跟随道。

“不行,我还是亲自相谢吧!”郭靖和杨过进得门来,只见郭襄站立门旁,手里抱着一个襁褓,珠泪莹然。

郭靖走上前去,道,“襄儿,怎么了?”

襄儿说起那红衣女子骑马奔来,身上遍体鳞伤,中毒而死。

还说了,她身穿一件金丝软甲,但是破一洞孔,一枚透骨毒针从洞孔shè入,奔到郭府便即身亡的事情。

郭靖、杨过听了之后都不禁惋然。

“对了,那匹马呢?”杨过急忙问道。

“那匹马力竭而穷,虚脱而死了,临死之时,仍是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这襁褓中的婴儿。”郭襄想起当时情景,忍不住珠泪泫然。

杨过将婴儿抱了过来,道,“此子年幼,不幸丧父丧母,无依无靠,身世可怜,不知郭伯伯如何打算!”

“过儿,你尚且无嗣,何不收了这孩子为义子?”郭靖道。

杨过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只不过侄儿和内子深居古墓,不如先将此子寄养在郭府之中,得聆教益!”

郭靖本有此意,若这孩子在古墓之中长大,恐怕又不知是怎样的怪异脾气,听杨过如此说道,欣然同意。

郭襄听得杨过做了这孩子的义父,又将他留在郭府,心中微微欣喜,又感微微失落,真是解不尽女儿心思。

夏来秋转,无计留chūn常为伴。

峨眉山月,玉钩遥挂。

整个峨眉派,只有一个男子。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两个当时绝顶高手的儿子,一出世便有了摧枯拉朽的绝世内力。

他还是一代神雕大侠杨过的义子,一代女侠郭襄的亲传弟子……

郭靖本来怕他在古墓中生活,变得不通世务。

但现下,他不在古墓中生活,仍然不通世务。

上官铩羽,谁也不会把如此煞气淋漓的名字和眼前这个被师傅罚跪的顽童想到一起。

他已经罚跪了很多年,因为他越发长大,越是显得玉树临风、人才一表。

越来越像杨过的影子。

这次罚跪的理由是他擅自动用师父的兵器。

因为所有的兵器在他手中都成了废铁,一折就断,一碰就软。

唯独这柄重剑不同一般。

这是他义父送给他师父的玄铁重剑,拜托郭襄对他好好教导。

但是郭襄从未教过他一丝一毫的武功,因为教不了,也不能教。

举世无双的内力,若是在习得一门外功,那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他仍旧叼着根稻草,举着那柄铁剑罚跪着。

草长莺飞的三月,碧水映天,杨柳纷飞,艳阳高照中,一个蹒跚的身影在林荫道上摇摇yù坠,背颈微驼。

一个老妇?

不,是一个少女。

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是父亲手上的掌上明珠,为万人仰视,而现在却像一直流离失所的丧家猫。

几个时辰之前,她身上还是绫罗绸缎,无比光鲜,对着青铜圆镜拿着象牙小梳理着乌黑如墨的发髻,而现在,穿着的却是粗布宽衣,像一个乡下贫女一般。

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在想着晚膳的山珍海味如何取舍,而现在,她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吃的是些什么,也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离自己还有多少脚程。

谁也不会想到,上一秒和下一秒之间,到底有多大差别。

锦衣玉食也好,万种尊荣也罢,眼前,却只剩下绵绵无尽,不知通向何方的林荫小道。

眼前的景物是如此的温和,不带任何感情sè彩,少女的心头却笼罩着万里愁云。

若在平时,她绝不会穿上这种卑贱的衣服,但是和生命相比,所有的高贵,都很卑贱。

但不管她穿的是什么,都无法掩盖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不管在脸上涂抹什么,都无法掩盖她如月映水的丽sè,不管她夹杂在多少人丛之中,总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不过,现在这条路上,草长莺飞,并没有太多人,也不需要太多人,只有她一个。

一条路上,一个从云端跌落的少女,步履蹒跚,向前行走。

树梢上一直黄莺还在欢唱,下一秒,却被攥在一只纤纤玉手之中,发着悲鸣。

本来在地上蹒跚行走的少女,人影一闪,不知如何,已经纵上树梢,一只手如穿腐土一样从中间洞穿了一颗一人难以合抱的榆树,如果树也像人那样有疼痛的感觉,恐怕正在忍受万箭穿心之痛。

而她要对付的不是榆树,而是这只黄莺。

她为了这只黄莺,如此耗费真气,窜高伏低,绝不是为了食yù,或者说,绝不仅仅是为了食yù。

而是女人的嫉妒。

一个女人,一个高贵的女人,决不允许有什么比自己更加高贵,哪怕比自己高贵的并不是人。

而这只黄莺攥在她秀手之中的时候,发出阵阵悲鸣,像是对着同伴呼救一般。

少女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香汗,如珠如露,显然纵跃之中消耗不少。

而手中有规律的心跳不住传来,是生命的律动。黄莺睁着骨碌碌的眼睛莹然有光,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一般。

女孩心软了,手指略微松开,黄莺感觉一线生机,翅膀一扇,挣脱束缚,重新欢声叫了起来。

阳光在黄莺艳丽的翅膀和女孩如坠千斤却仍然朴素轻柔肩膀上不住闪动,这阵重获新生的鸟鸣,这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鸟儿,让女孩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家,想起了父亲临走时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也是此生最后一句——“雪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找到你表哥,只有他才能救我们万剑山庄!”

小雪跃下树来,粗布裙被榆树的枝桠刮破一片,露出一双修长白洁的**,红sè的血液汩汩渗出,红白两sè,相映成趣。

刚才死里逃生的黄莺还在小雪头顶盘旋,小雪皱着眉头忍着痛楚和愠怒对上面喊道,“喂,你还不走的话小心姑nǎinǎi真的拿你当午饭了!”

小雪刚说完这句话,便即转开秀颈,撕了一片衣角简单包扎了伤口,回想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十指芊芊,哪里干过半点粗活,哪里受过半点挫伤,忍不住抽抽噎噎埋头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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